江醒沉着脸,紧紧握着小飞刀,以至于锋利的刀刃割破掌心。他却浑不在意,似乎没察觉到疼。
姜茶不理他这没理由的自残,默不吭声地推门出去,看似平静,心里却乱糟糟一团地发闷。她合上门,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往容岭的小楼走去,只是走到半路,先遇到朝这边走来的容徕。
容徕光着脚丫子,一手抱着几根刚洗过还挂着水珠的黄瓜,一手拿着一根正啃得起劲,一看见姜茶就快步凑过来,“小刀,吃黄瓜吗,清脆爽口,解暑解渴。”
姜茶脸色不善,没应声。
“我表哥醒了?”容徕艰难咽下还没嚼碎的黄瓜,问得小心翼翼,“他,怎么样?”
认识江醒前,他的看法跟他爹容岭一样,江醒也好李召也罢都是他表哥,记忆恢复不恢复不打紧,但相处三年后,他便不希望内敛温柔、善良和煦的江醒变成李召。
他还记得当年跟着容岭去中原找李召,李召起初不愿意见他们,后来见到了,也只会对他们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那时候他就知道,李召是恨他们的。
是呀,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要么别出现,要么就早点出现,他已经自行从地狱爬出来了,不再需要他们的好心。
只是他却不知道,被老皇帝恶意打压的容家,要见他一面何其艰难。八年前还是老皇帝病重力不从心,容岭这才寻到了机会去中原。
“不太好。容伯伯呢?”
“还在处理黑石寨的事呢。”
黑石寨冒充金水寨四处作恶,败坏金水寨本就不好的名声,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金水寨自然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卖纯良无辜的人设搏一搏好感,顺便收割黑石寨为首的寨子,收揽被黑石寨攻击的寨子。
这是件大工程,不是三五天就能成事的,所以当江醒提出等统一了苗族再解蛊的提议时,被姜茶几人全票否决。
容岭不在,容老寨主应该也不会来看望江醒,姜茶只能和容徕返回去,结果发现江醒从里面把门给反锁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容徕不解,用口型问姜茶。
姜茶看着紧闭的房门,“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