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有些恼,姜茶对他这种‘动手动脚’的行为搁在以前就是作死,而现在……打不过,不提也罢。
他此刻被姜茶一手揽着,站在几近发狂的蝴蝶背上,以目前的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然而他却不觉丝毫恐惧与慌乱,甚至配合地取下骨笛,以笛声安抚蝴蝶,并操控蝴蝶腾空而起,升至高空。
立于高处,所见的风景自然不同。
高低起伏的山林一望无垠,像一汪深绿色的波涛汹涌的海,站得高了,毫无遮挡的山风也如同海风凌冽,风中本属于山林的清新更加沁人心脾,让人身处炎炎烈日之下也不觉烦热。
江醒情不自禁深呼吸,只觉得一股清凉从鼻腔入喉传遍全身。
大约是受此情此景的影响,江醒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李召是他,江醒是他。他是李召,也是江醒,既如此又何必钻牛角尖分得那么清,他甚至可以不是李召,也不是江醒,而是一个全新的人。
他忽然笑了。
姜茶听见笑声,侧头看他,也跟着笑了。
山头的容徕气呼呼地盘坐在地,瞪着半空悠然自得的两人,瞪着瞪着,猛然吐掉嘴里被咬得乱七八糟的草杆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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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谷一行,虽谈不上解除了江醒的心结,但的的确确给他于混沌之中指明了一条路。他决定离开苗地,去中原挣钱出海,至于挣钱的法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