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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天半晚的学习,在掌柜口中就模棱两可成了徒弟。

不过众人闻言皆是心定上了不少,只要还能尝到美食,一切都好说。

崔东听了一会,也有所理解,这位娘子应当是一位隐世已久的厨艺高手,所有的高手都有怪癖,这个他能理解。

崔东就对掌柜说道,“即使如此,无碍。相公只有一样忌口,那便是含桃1,其余请厨娘子尽可自行发挥。”

掌柜点头应是,崔东的确是想多了,含桃这个东西在大成本就稀少,若非贵戚,普通小店谁舍得以此入菜。

掌柜复又想到一点,继续道,“还有一点,厨娘子每日只出四道菜……”

崔东不在此处多加纠结,直接说道,“嗯。快去准备吧,莫要误了相公用饭的时辰才好。”

说着,崔东又给掌柜塞了一缗钱,掌柜马上笑逐颜开,将钱揣好之后就往草棚处去,给姜无芳将事情说了清楚。

“……我是知晓娘子的辛苦,本是要拒了的,可到底是贵人的意思,我等平头小民怎么敢惹。”

姜无芳放下手里的笸箩,眼眸抬起,翦水的瞳里映出纱帘透进来的灿光,“不知是哪一位贵人?”

掌柜的话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是崔相公。”

她低头轻笑,想起了昭德元年的暮春。

那时的她离及笄还有几年,脾气骄纵,是个汴京里头的纨绔都惧怕的主儿。

崔游的父亲崔其,生来不爱管事,只喜欢打醮。所以,在崔游的母亲王氏殁了之后不久,崔游的外祖就将他接到了荥阳,一直到这一年的的春蒐,他才回了汴京。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崔游。

崔游在荥阳的时候,对射御一事不大看重,回来之后就出了笑话,被一群纨绔围着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