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禄好像是早就睡着了,闭着眼睛躺在榻上,杜预无声跪拜,这才走了。
这其中万般艰辛,再到他此时开口同李夙说,却只剩下一句:“所谋甚大,有所牺牲,不碍事的。”
杜预感觉到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腰窝,他回头看李夙。
只见昏暗的室内,她低着头,良久才道:“好教他最后死在我手里。”
“相公呢?”莫非一下马,便风-尘仆仆快步进了院子,见到崔东,也不客套,开口就问。
崔东看到他,又转头看一眼后院,犹豫一下,还是觉得事情紧急,转身带路,“跟我来吧。”
莫非道:“怎么不太欢迎我的样子,我这一路奔袭,跑死了两匹马才把人带来了。”
崔东回头就看到他带来的人。
马车直接就进了铭草居,下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娘子,还有一个被兜帽扣住,看不清面目的郎君。
那郎君下车的时候,晃着一只空荡荡的袖子。
崔东挑眉,“带来就好。倒也不是我不欢迎你,就怕你这个当口过去,相公不欢迎你。”
莫非道,“这怎么会。每次我办差回来,相公从没有不欢迎的。”
崔游在莫非的印象之中就是一个无时不刻不在忙的人,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
此时他应该在书房处理案牍才对,怎么会不欢迎自己呢。难道是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怎么不去书房?”莫非走了一段路,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去书房的路。
崔东的脚步一转,带他进了后院中,对那个高瘦的男人背影叉手道:“相公,莫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