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不必说是为什么。
她那时候正是刚刚盛开的艳丽牡丹,虽然爱好武艺,长得确实如她名字一般,如珠似玉。她那时还没有及笄,若要归家,向来不喜那什么遮遮掩掩的帷帽与冪篱,大大方方露出面容,红衣一袭,红马一匹。
所有人都知晓,这颗大成最璀璨的明珠,正在随着时光的流逝,呈现出她最美丽的光芒。
郑氏打算在她及笄之后给她物色夫婿的事情大家都知晓,那次来的又正正好是许多当龄的郎君,个个都想捧着佳人。
先不论她的家世在那里摆着,靠上去就是飞升的存在。就单论她那张脸,行事粗鲁,阿不,豪放一些怎么了?要是他们惹她生气了,看在那张脸的份上,都不用劳烦她亲自动手,自己就能抽自己给她消消气。
轮了一圈下来,终于轮到崔游了,当时他作的是什么他自己都忘了,只是在那群佳人听来像是十分受用,纷纷捏着香帕柔柔软软地投来秋波。
在那些郎君看来就没有那么好了,本来他一进来就被她叫到身边坐着已经是十分惹眼,一轮下来二人还说说笑笑的,哪能不招人嫉妒。
当时有一个自称是什么竹林八贤士之一的绿竹郎君就十分看不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偏说他的诗不好云云。
说着说着,这就又扯上了崔家式微的事情了。
他倒还好,只是说崔家的话他并不想计较。
谁知她倒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站起来踩在凳子上,指着那绿竹郎君,十分嚣张道:“我觉得他的诗很好,也是你这个绿头王八可以评头品足的?”
绿竹郎君兰花指指着她,气得言语混乱:“你你你,今日本来都是以文会友,年轻小友对仗,自然是要有什么说什么的,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这边的混乱,那头吃酒的凤阳大长公主也察觉了,派了贴身丫头过来问是怎么了。
她那条踩在凳子上的腿悠悠回来,张扬笑着,容色愈盛:“没什么,我年纪小,比较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以文会友嘛,真诚,不打紧的,打搅姑母喝酒了。”
那贴身丫头见她收了腿,知道是她给面子,便笑着退下了。
等凤阳大长公主的丫头走远,她又对那绿竹郎君道:“今日我心情好,骂你两句便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背后编排他的不是,我见你一次打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