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芳还是保持那个掀着棉巾的动作,说话间朱红的唇饱满欲撷:“看不见你了。”
崔游的喉头又动了一下,手搭上那块棉巾,将姜无芳的湿发揉开,裹到棉巾之中擦干多余的水:“把手放下,现在别做这个动作,我给你擦头发。”
“哦……”闻言,姜无芳难得乖顺把手放下来,又觉得他的话不对头,道,“平常我也有自己擦头发的,不是不给你擦……我刚才是觉得挡住眼睛了,看不到你。你可以给我擦。”
崔游用棉巾细心擦着她黑长的头发,手指滑过她的发间。
他的心,早在更早之前就被这满头青丝缠绕得透不过气了,今日细细用手抚来,只觉得心中顺畅。
崔游道:“我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日后再做这个动作。”
姜无芳不明所以:“嗯?”她回想着刚才自己的动作,正要上手重新做一遍,就被他捉住手,放了回去。
“什么动作?”她被捉住手,放弃动作,直接问道。
崔游放开她的手,将盖着她眉眼的棉巾拿下,抚了抚她的头:“没什么,你的头发干了。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一些再出来,站在这风口里,着凉了怎么办。”
“刚才在想事情……你放心,我身子强健,就算是真的风寒了,都不必喝风寒汤,只需要捂着被子睡上一觉就好了。最多脑子昏沉几日。”她道。
崔游眺望黑蓝中缀着几颗若隐若现星子的天穹,闻言侧脸看她,声音如风拂松叶林梢,无奈道:“我不是说你该怎么办,我是说我该怎么办。”
“嗯?”姜无芳一时不解,侧头道。
“你风寒不舒服,我也要感觉自己冷死了。”崔游道。
姜无芳沉默片刻,转脸过去看他,目光十分复杂:“说实话,阿檀,收手吧,别再看蕈先生的话本子了。”
崔游:……
姜无芳接着耐心劝解:“有些话在话本里头说看着的确十分好,但是你总是学着话本里头的情节,与我说话也不好好说,十句里头总有八句要把我按到墙角去。学得又不入精髓,人家总是红着眼眶深情款款,你这般一脸严肃冷静与我说这些缠-绵悱恻的情话。我总觉得你是在给宣告我明日就要下狱待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