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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心动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与崔游太过交好而吃味,多次与崔游交锋对上。

最后还将此事说到了郑氏那边,也不知道当时郑氏与崔游说了些什么, 不过自此以后, 崔游再也没有如同以往一样经常来找她。

少了崔游的横插一杠, 他们二人也是好好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奈何她在自己面前永远像是晚辈对待长辈,颇有些恭敬的意思在里面。

有一回他听见郑氏提点她:“让你与泽明出去踏踏青, 我是让你们培养感情,日后相处起来也不会那么费劲, 你倒好,一路给人家背了一路的诗赋, 情诗爱赋也就算了, 你念的是什么?光是屈子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你就背了七次半,还有一次你没记起下文。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忧国忧民?怎么?在吴太傅那里背得还不够多,想给自己再找一个先生?”

她则是摇头晃脑振振有词, 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还不是你,天天让我背诗,我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你叫我还能与连家阿兄说什么,除了背诗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话能说了。再者,我对连家阿兄背诗,这是对他礼敬有加,有什么不好的。”

她向来心思聪敏,几句话下来就把郑氏堵得说不出话来。

礼敬有加有什么问题?难道让她对自己无礼吗?郑氏虽然不好文墨,可是到底是陂清郑氏的嫡女,自然不会教着自己的女儿对郎君撒娇扮痴没礼貌。

可是其实在他看来,她就是对于自己太过于恭敬有礼了。

他的心曾经被她激起涟漪,所以才会想要找着理由来见她,到后来,就连他阿娘都要说他了,每日荒废了课业,只想着往李府跑。

她呢?如今想来,是从来没有的,一向是最为进退得宜。当时他想着她年纪还小,不开窍,等到过几年,二人的事情定下之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