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见崔游如此,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羡慕。
原来能为一个人舍弃生命,竟也是这般惹人羡慕的事情。
他从来守好规矩,只如同称李玉阿玉弟弟一般,称她为阿珠妹妹,可是当他听见崔游昏迷之中称她的小名,他已经没有了往前的吃味。
能做到如此,他配。
反而是自己。
不配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管别人怎么说崔游对李悫拍马垂首称服,他都是不信的,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那日入狱的人是崔游这事,只当成当初入狱的人就是一个走错地方、脑子不好的商户之子。
能为了一个人豁出性命的人,会对凶手垂首称服吗?
他不信。
还未等姜无芳说话,就听得门外传来小满惊慌的声音:“崔相公。”
门吱呀打开,崔游冷淡瞥了一眼连绪泽,再看向姜无芳的时候却对上一双通红的目,他急忙走到她身侧,温言道:“怎么了?”
连绪泽见二人并排而站,姜无芳的面目低垂,阴影之下看不清样子,崔游低下他的头颅,用于平常大相径庭的声音闻言以对。
高者似竹傲挺,低者如风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