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诏?不!我不!你什么时候……”李悫震怒, 气大伤身,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崔游靠了过来, 倾身替他顺气,表情十分和善。
“今日陛下要写下罪己诏, 废太子,为李帅正名。”崔游道, “否则, 这江山就有可能不是李氏子来坐了。”
李悫狠狠瞪向他,咬牙切齿道:“你今日指鹿为马,呵呵!你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这里,日后你就算登基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受世人唾骂。”
崔游收回给李悫顺气的手,站起身来,用只有二人之间能听见的声音道:“您觉得我行至今日,还会怕什么被世人唾骂?”
“而且,你敢吗?撞死在这里?你不敢的。”崔游将两封空白的圣旨推到李悫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笔,“写吧,陛下。今日之后,江山仍旧是姓李的。”
李悫抓住他的手:“你发誓?”
崔游掀起眼帘:“我不发誓,除了相信我,你已经别无选择。城外就是你这个好儿子引狼入室带来的‘援军’,除了我,美人能收拾这场乱子。”
李悫在众目睽睽之下写下罪己诏,痛陈自己对于手足的残忍,又亲笔将李璿废除。
直到这般,崔游才肯罢休,遣散百官,结束了这场闹剧。
百官俱散,李璿被李夙的人带走,苏伏将一碗豆羹放到姜无芳的手中:“陛下还没有用小食。”
待姜无芳接过去,他又看了一眼崔游,将殿上的侍者也都带了下去。
一时间,刚才还吵吵嚷嚷的殿上瞬时间空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