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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松见她肯收,还肯喊他大伯,明显松了口气。

忙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一层层揭开“别嫌少,大伯没出息,只有这些……天亮你就去找郎中,让他给你抓点药吃,病不能拖……要是不够你跟人说先欠着,等日后、日后大伯来还。”

他掌心躺着十个铜板,用粗布裹了好几层,一看就是好不容易偷攒下的。

季妧心情复杂的盯着那只干裂的手掌,许久才伸手接过,缓缓收紧。

季连松走后,季妧躺回床上,反倒没了睡意。

也不知道便宜大伯顺利回去了没有,若是不小心被康婆子发现的话,估计又有的闹。

按理说长子嫡孙应该最受重视,大房的日子却并不比二房好过多少。

要说他没出息,也不尽然。

季家三十多亩地,季庆山年纪大了干不了多少,季连槐又是油罐子倒跟前都懒得扶的主,自从季连柏去世,几乎全靠季连松一个操持。

可他再勤劳肯干、再会侍弄田地,那泥里也挖不出黄金,又怎能跟注定风光无限的季连樘相比。

季连松和杨氏生了一儿一女,长女季雪兰已经嫁人,儿子季明方倒是生得聪慧,只可惜八岁那年腿上落了残疾,不能读书,也不能做重活。

康婆子本来就不看重这个儿子,季明方腿残后,他们一房更没有说话的地儿,每日里只埋头苦干,活得像透明人,就这还要忍受康婆子时不时的指桑骂槐,诸如“废物”、“讨债鬼”、“一窝子没出息的东西”……

一个被压迫惯了的人,在自己的事情上也算是尽了全力,这份好意,季妧心领。

天一亮,季妧把门打开,屋前屋后转了好几圈,连灶台下的灰洞里也没放过,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对呀……季妧不死心,又检查了两遍,还是没有。

季妧有点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