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辆骡车,专门往镇上和县上捎人的,去镇上一次一个铜板,去县里一次三个铜板。
季连松给的那十文钱都还在,季妧刚掏出来,谢寡妇抢在前头把两个铜板递给赶车的牛大叔,就拉着她上骡车寻了长条凳坐下。
别看谢寡妇动作干脆,好像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钱,季妧却知道,以往她回娘家都是挎着篮子走路去,就是去县城也没舍得坐过车。
这次之所以选择坐骡车,应该是担心自己伤还没好全,不能走那么远的路……
季妧捏了捏掌心的铜板,又看了眼被谢寡妇小心看护的那几个鸡蛋,压下翻腾的心绪,转头看向别处。
又陆续上了几个人,牛大叔便赶着骡子朝镇上出发。
一路上几个长舌妇叽叽喳喳,边说话边偷偷打量季妧,满脸的八卦欲掩都掩不住。
有那直接的干脆就问她。
“哎呀小妧,听说你真把那白老爷家的公子克死啦?是不是真的啊?”
“我还听到更离谱的,说因为你,人家坟都被劈了!”
“我的老天爷,真这么邪门?”
“可不是,那算命的可真准……”
“放你娘的屁!”谢寡妇把鸡蛋篮子往季妧怀里一塞,指着那个领头的,“苟剩家的,你龇着一嘴大黄牙嚼什么蛆?出门又没漱口吧,迎风都能臭十里地!”
车上还有几个男人呢,那苟剩家的婆娘气红了脸。
“谢寡妇你说谁?”
“谁嘴臭我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