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季妧的决定,也不再劝阻,交代了两句记得栓门、有事别忘了知会一声,留下油灯,就领着两个儿子回去了。
窝棚的房顶已经补上,墙壁漏风的地方,胡良和了稀泥也给重砌了一遍,经过这些时日,都干的差不多了。
季妧满意的打量着算是焕然一新的“家”,胡良这个居家小能手,把米面这些东西都给归置齐整了不说,连床都给铺好了。
她走到床沿坐下,目光落在小孩身上。
从刚才进门开始直到现在,他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垂着头,不动也不吭。
季妧这样直白的盯着他,他都没有反应。
从刚才一系列的行径来看,季妧知道这孩子并不傻,他的种种状态,倒有点像孤独性障碍,就是俗称的自闭症。
季妧把他带回来,也不是一时善心大发。
她被抬到破窝棚那晚,当夜起了高烧,口渴至极,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有人喂了她一碗水。
那时她虽然怎么也睁不开眼,但意识和知觉都还在。
她听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人的脚步声,而且喂她喝水的那人只有半截拇指。
刚才她检查过,那死去老者的右手拇指,恰好只有半截。
季妧不知道那晚他们为何会巧经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自己。但一水之恩,毕竟给了她活下来的机会。
季妧看着小孩,冲他吹了声口哨“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眼皮动了动,还是不看她。
“总要有个称呼,我叫你大宝,你不反对吧……沉默就是默认,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叫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