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刚把门打开,贞吉利就当先走了进去,大摇大摆的样,哪里有半点客人的自觉。
还一步三摇头,边走边啧啧有声。
“你日子咋过这么磕碜,这地方能住人吗?”
“怎么不能住了,我和我弟不是人?”贞吉利这人就是有戳火的本事。
“我不是那意思。”贞吉利继续嬉皮笑脸,“我是说你之前不从我那赚了三十两?干嘛不重新盖几间,你这屋连个炕都没有,冬天还不得冻死。”
“花完了。”季妧也懒得跟他细说具体怎么花的,又不熟,还犯不上跟他哭穷。
贞吉利瞬间瞪大眼,绕着她打量了一圈,又打量了一圈,直到季妧皱眉要发火,才摸了摸鼻子。
“都说姑娘家要买粉搽、买花带……我就琢磨琢磨你把钱花到哪了。”
季妧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贞大爷,庄户人家过日子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呐,谁有那个闲心买粉搽买花带,再说,三十两都去买花买粉,我得多大脸,多大的脑袋。”
“你看你这脾气,我这不就是好奇问问……”
“银货两讫,你问不着。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季妧才不信他跑这么远路,只是来找自己闲磕牙。
贞吉利套近乎失败,也不生气,从袖里掏出一个钱袋来,在她面前晃了几晃后,抛到桌上。
“打开看看。”
季妧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言把钱袋打开,顿时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