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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妧怕他冻着手,让他把手套带上,大宝却像是拈上瘾了,压根不听她的。

从村北到村南,距离不近,路上三三两两都是顶风冒雪去上坟的人。祭祖是个大事,别说下雪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忘。

季妧凭着记忆找到季家坟地,到了地方有些无语。

季家的人显然在她之前就来过了,每一个坟前都有未烧尽然后被雪水浸湿的火纸。

季连柏坟前也有,不过跟其他坟前那一大堆烧过的黑灰相比,明显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像是剩下的火纸匀出来的。

卫氏坟前更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季妧心里直冒火。

季家这一天天的骚操作不断,连上个坟都能想着法的膈应人!

她虽然从季家分了出来,季连柏和卫氏好歹还是季家的儿子和儿媳。

有多大的仇恨,对两个已经故去的人还这般作践?

季连柏这个亲儿子,活着时是扶弟魔,被一家子人压榨,死了也被当叫花子打发。

卫氏从进了季家,勤恳本分任劳任怨,任康婆子再刁难都没顶过一句嘴,可活着受尽磋磨,死了也没人拿她当季家人看。

如果今天她没来,连给卫氏烧张纸扫个墓的人都没有,对比旁边的热闹,是何等凄清。

虽然她觉得烧纸这玩意儿很可笑,人死如灯灭,烧再多的纸钱到阴间也花不着。但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蒸馒头总要争口气。

心里打定主意,等年后春暖花开,挑个合适的机会,干脆给夫妇俩迁坟。

反正季连柏活着时已经想通,是康婆子死活不让分家,如今把他们从季家坟地迁出去,也算是一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