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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范咸的嚣张挑衅,他则装乖卖傻,摆出一副不恋权栈、不问世事,甚至甘愿以范咸马首是瞻的态度。

靠着这种如履薄冰的苦心孤诣,他和范咸总算相安无事度过了三年。

近两年,这种表面的和谐终于被打破。

羽翼渐丰的范咸,已经不甘心只做秉笔了。

这种情况下,冯恩就是再如何忍让,也无济于事。

范咸要的是他掌印的位置,要么他肯拱手相让,要么范咸就自己动手来取。

冯恩自然是不肯让的。

他花了半辈子才爬到如今的高度,且不说熬了多少心血,单说从这个位置上被拉下去的人,有几个能得善终?

既然退路是个死,那倒不如豁出命去搏他一搏。

吴刚一脸愤慨“想取代掌印您,他那是做梦!我们宣武卫的兄弟永远只听掌印您的号令。”

冯恩轻飘飘斜了他一眼“这话就差了,咱们都是听从皇上的号令。”

吴刚连忙应是。

顿了顿,冯恩补充道“也不能小看了范咸。我提督宣武卫,他提督秘阁,宣武卫戍守皇城,自有地利之便,他的秘阁明哨暗探,亦不可小觑。何况如今,他又掌着批红之权,连张相都不能奈他何。”

吴刚不解“就算他有批红之权,批红过后也得大人您盖章才行,总不能越过您去?”

所谓批红,就是秉笔太监把奏章中所表达的意思以最简洁的方式口述给皇帝,皇帝裁决后,秉笔太监再以朱笔把皇帝的决策写在奏章上,相当于替皇帝完成了批阅奏章的工作。

由此足可见万德帝对范咸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