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颇为意外“这么仓促?房子老旧成这样,不修整一下,怎好住人?”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康婆子那个把家虎在,想来这些年大房也没存下什么钱来。你说也奇怪,暂时没钱就在季家住着呗,等有钱修房子了再搬出来就是,何至于这么急。总不会是季老汉和康婆子撵的?再咋说也是头生儿子,不能这么绝。而且听说当初分家时季老汉承诺过,东厢房任大房一家住,搬不搬出去都行……”
谢寡妇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就因为一个大归的孙女,一家人闹成这样?这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啊。”
季妧心里却另有猜测。
季家刚分家那会儿,她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家当分的不算太过偏颇,实在不符合康婆子以往的作风。
再结合目前大房决绝搬出来的态度来看,肯定不单是因为季雪兰,里面定然还有别的猫腻。
季庆山能说出东厢房任大房一家住的话,就有变相示好的意思,大房却用实际行动打了季庆山的脸。
这要搁正常人家,别管分没分家,儿孙敢这样对老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老的逮住理还不得闹个天昏地暗?
季庆山和康婆子这么消停,实在反常。
如果说上次分家让她嗅到了弥补的意味,那么这次,就是十足十的心虚了。
季妧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大房一窝包子陡然间变成了刺猬……
心里正想着呢,拐弯就见到了季明方。
他胳膊上挎着个筐,筐里装着满满的柴禾,空着的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旁边是个稍大点的女孩,怀里也抱着几根柴。
季妧记得,这两个是季雪兰的女儿。
谢寡妇笑呵呵问“明方这是上山捡柴去了?”
小道狭窄,季明方本来已经牵着两个孩子避让到路边,想让他们的板车先过,没成想谢寡妇会特意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