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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再信我一回,再给我两年……不,一年,一年就够了!我会证明给你看……”

季庆山不愿再听他的豪情壮志,摆手打断他“我且问你,给你的那三十两,你只给了你们先生十两?”

康婆子瞅空把该说的都告诉了他,季连樘心知根本无可抵赖,只有点头的份。

季庆山追问“十两,那谭先生就肯走门路把你送进县学,你真当我老糊涂了?”

那是县学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几十几百两往里抛洒都未必能听个响,十两就能敲开县学的大门,那这县学未免也太不值钱!

“说真话!”他用棍子使劲杵了杵地,“我要听真话!”

季连樘哆嗦了一下,支吾道“因、因为,谭、谭先生有把柄在我手里。”

什么把柄?

去春意楼时,撞见了先生斯文扫地的一幕,算不算……

听罢他的解释,屋里久久无言。

直到朱氏扑哧一声笑出来。

“哎呦我的老天爷!这先生和学生在书院碰到不稀奇,在女支院碰到,那可就太稀奇了!咋,你们还女票到一块去了?!”

“三嫂!”季连樘已经忍无可忍,“你不要开口妓院闭口妓院,那是春意楼,是个极有格调的地方!不是你想的那种暗窝子!”

朱氏讽道“你是行家,我是没你懂得多。不过再有格调,那里面的女人也是千人枕的烂货,值得你花二十两去睡?”

其实,远不止二十两。

季连樘先是从家里拿走了三十两,之后又零零碎碎要了好几回,等进了县学,那伸手就更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