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季秀娥看到血字墓碑以及儿子坟墓被炸后,受到刺激失了理智,在坟地东颠西跑,大喊季连柏和卫氏的名字。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该死,一会儿笑着骂他们活该,一会儿哭着让他们还她儿子命来。
黄骏才和黄骏平两个拦都拦不住,直到她自己力竭昏厥。
然而昏的太晚了,在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再联想到发现冤字当日季秀娥的失态,以及之后种种,村民心里的猜疑,变成了确凿无疑。
那些往日跟季秀娥处得还不错的人家,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凡她经过的地方,村里人人侧目,凡是她想去的地方,家家关门闭户。
发展到最后,连路过她家附近都觉得忌讳。
所以康婆子受到这种待遇可以说一点也不意外。
最爱斤斤计较的康婆子眼下也无心计较了,她爬起身,劈手去夺季秀娥手中的抹布。
“听娘的,你快停下吧秀娥,这墓碑是干净的,没有血,不要擦了……”
季秀娥根本听不进,神经质的反复念叨着“那贱人的血把骏杰的墓碑染脏了,那贱人还诅咒骏杰……”
九泉之下,魂魄难安,祭祀难享,不入轮回——那贱人想让骏杰不入五道轮回,她还想让骏杰无法投胎做人!
“永世不得超生的是你跟老二!是你俩的孽种!他们该死,我儿子死了,他们都不配活着……”
康婆子吓得一哆嗦,拼了老命,硬把她拖进了堂屋。
黄骏才跟进去,堂屋门关上。
黄骏平并没有像往日那般识趣走开,他在院子里站了会,悄悄贴近了西屋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