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一副正容亢色的相貌,如今沉下脸来,威圧感十足,换个人早已膝盖发软不打自招了,
季妧却镇定从容依旧。
“发簪确是民女的,也是民女不小心遗落在死牢,但民女可没有握着季秀娥的手让她去杀人或自杀。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选择,难到不是?”
“杀人未必用刀,也未必需要自己动手。想杀一个人,有时诛心便可。”
潘家道的目光紧锁着她。
季妧丝毫不见慌乱。
“潘大人可有证据?”
“狱吏隐约听到,你那日跟季秀娥提起了黄林汉。”
季妧嗤笑:“民女只当叙家常,哪想到她会起杀机,别人的脑子怎么想,也不归民女管吧。另外敢问大人,大周律法又有哪一条规定了——诛心有罪?”
两人直视对方,用眼神进行了最后的较量。
这回是潘嘉道先开的口。
“你确实聪慧非凡。”
“大人过奖。如今季秀娥已死,相关案子也该彻底了结了吧。”
潘嘉道摇头:“季秀娥罪无可赦,她的死归根到底也是咎由自取,但其子黄骏才并非自杀。”
“是吗?听了大人公堂上的结案陈词,民女还以为他是自杀的。”
潘嘉道看着她,目光意有所指:“黄骏平证词本身有矛盾之处,还有那份罪己书,细究其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