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语气,大关山似乎是小儿科。
也对,从军那些年,要是跟着个南征北讨的上级,说不定草原荒漠、雪山丛林都跑遍了。
但那又怎么样?那时候是和大部队一起,现在是他一个人……凡事都有万一啊。
见季妧还是不说话,关山单手握拳抵唇,咳了起来。
这次不是一声,是一连串。
季妧原想置之不理,到底没绷住。
起身,把锅里烧好的水舀到洗脚盆里,又栽了些凉水进去。
“先泡泡脚,我现在烧姜汤。”
关山穿的是之前季妧从邺阳给他买的老羊皮做的靴子。
材质和做工都一般般,平时穿着还行,深山雪林里跑了这么久,缝隙处早已进水,脚拿出来都是青紫发白的。
季妧心一揪,彻底泄气。
又舀了一瓢热水兑进去,问:“烫不烫。”
听他说不烫,心知是冰冻过久,末梢神经还未恢复,没再继续往里加热水。
把锅里剩下的热水舀到另一个盆里,放在一个高点的凳子上,让他把手也放进去。
关山自然是照做。
季妧按了按他手腕处:“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其实有点僵麻,但季妧眼下正在气头上,关山又深谙避其锋芒的道理,所以干脆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