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有些事即便要发生,也该在季妧清醒的状态下,亦或者再等个一两年……季妧不是总说对十几岁的小姑娘产生不好的想法都是耍流氓吗?
暂且这样,也好。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想听的,他会亲口说给她听。
两人之间再无芥蒂,到那时……
不过刚刚失态是真。
他这个年龄,委实不该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季妧醒后若还记得,该笑话他了。
但愿她记不得才好,或者只记住该记住的。
大年初一要早起。
天还未亮,村子角角落落就响起了鞭炮声,噪声从四面八方奔袭而至,便是醉鬼也被惊醒了。
东屋,有人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蝉蛹,滚过来,滚过去,不知滚了多少圈才停下。
掀开被子,摸索着点亮油灯,而后顶着一头乱发,下炕穿衣。
这天早上有诸多规矩,不能洗头、不能洗脸、不能动剪刀、不能动菜刀……
不过季妧对这些风俗向来都是选择性、看心情,再决定听不听。
所以头该梳还是要梳,脸该洗也还是要洗。
梳头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光线昏暗,再加上是铜镜,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