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老夫人本没把她的话当真,但见她格外笃定的神色,又不由有些狐疑。
季妧将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拨到一侧肩头。
“侯府嫁女是大事,届时必定有许多人前来观礼,若有人当场戳穿我曾经嫁过人、又以未嫁之身二嫁的事……就不知侯府丢不丢得起这个脸了。”
难怪,难怪!
季妧浑身长刺,每次提到婚嫁一事却不置一词,原来是早就有了打算!
尉老夫人眼神凌厉的看向姚嬷嬷,姚嬷嬷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之色。
她一早就觉出了蹊跷,觉得季妧不可能老老实实听凭摆布,也曾猜测过,如今猜测得到了印证。
“别看了。”季妧冲尉老夫人摆了摆手,“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打算跟你的心腹说呢。”
尉老夫人已经气的浑身哆嗦。
“你是当真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季妧惊讶道“这关我什么事?我不过就是个小小村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撒下这种弥天大谎呢?和离、另嫁高门,这条路本来就是老夫人你给我安排的呀。骗婚啊,究竟是谁不要脸。”
“你、你就不怕……”
“我现在没什么可怕的。夫君没了、弟弟丢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专看谁赌的起了。”
“畜生!”
“与其在这骂我,不如担心一下侯府的声誉。”
季妧笑着倾身,抓起一把头发在尉老夫人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