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但凡肯在暗地里发展些自己的势力,都不会成后来那样。
至少他卧床养伤时,有两个自己人在身边,金申和寇长卿也不会轻易得手。
季妧知道,她这是迁怒了。
最该恨的是加害人,而不是被害人——不管关山如何,都不是那些人害他的理由。
可关键,道理是讲给人听的,那些人会跟你将道理吗?
罪魁祸首不在跟前,她憋的难受,只能冲关山使性子。
使完,又心疼起来。
关山他做错了什么呢?他错就错在不该对亲情和人性抱有一丝希望。可哪有人生来就是断情绝爱的?
关山性子冷,兼寡言少语,常给人一种淡漠之感,但季妧清楚他是怎样忠厚赤诚的一个人。
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并不意味着他在任何领域都能所向披靡,与那些以亲人之名行吸血之实的毒蛇打交道,他无法游刃有余,毕竟那时还有亲情滤镜在。
现在……现在应该没了,但是打碎滤镜的待价太大了。
季妧重新扑到他怀里,哽咽着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关山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默然无语。
等抽噎声渐渐小下去,才道“今后,我的命只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