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明珠摇头,“我知道,若非你从中斡旋,‘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这条不会划掉。”
爵位已然没了,若再不许参加科举,那么族人就彻底毁了。
比起死,更可怕的是毫无希望的活着。
“你替我们保留了最后的希望……”
“内阁和宗人府那边调查过,与你们这一支确没有太多牵连,否则任谁说情也没用。我只希望……”
“不要怪我”四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圣旨是大宝的名义下的,而大宝是她的弟弟,景明珠若是怪她,似乎也无可厚非。
景明珠突然笑了一下。
这笑綴在嘴角,很浅淡,却发自肺腑——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季妧,你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季妧一愣,继而勾唇一笑。
“当然。”
料峭寒风中,春日艳阳下,两个姑娘短暂的相拥后,长久的告了别。
景明珠回了车队,车帘掀起的时候,季妧看到里面只摆了两条长条凳,却挤着好几个人,应该是她的那些庶妹。
曾经娇生惯养的景明珠啊……
心里百味杂陈,然而也只能挥手目送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