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榻摆在离床一臂之远的地方,四周没有格挡,略显简陋。
云浅兮看了宋翎一眼,他放下手里卷宗,说道:“阿远的伤需要好生将养,晚上我睡榻上,免得挤到她。”
穆奚峰见云浅兮气色不错,稍稍安心,他想起昨夜的情形仍有些后怕。
昨夜宁远为了救他掷出匕首,差点命丧狼口,单说这一点他便欠着“他”莫大的恩情,再加上王雨瞳能完好无缺的回去也是仰仗宁远的舍命相护,若宁远真有个三长两短,不说没法给云宥交代,便是他自己也会寝食难安。
想到这里,他诚恳地拱手说道:“昨夜阿远舍命相救,为兄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还是那句话,日后若有用得上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云浅兮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都说了,你我不必客气。”
宋翎眸色微深,屈起食指在榻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周承煜走到云浅兮床边一屁股坐下,宋翎冷着脸说:“坐过来。”
周承煜抗议道:“我就坐这边,离阿远近些。”
宋翎扫他一眼:“要么过来,要么出去。”
周承煜不明白宋翎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榻上坐好,先关切地问了问云浅兮伤口愈合的情况,又将白日围猎时的盛况口述给云浅兮听,末了对宋翎说道:“对了,陛下听说你病了,本要遣人过来探视,被我挡回去了。”
宋翎点头,淡淡说道:“有劳陛下惦念。”
周承煜意气用事地嘀咕一句:“陛下盯你也盯得太紧了些……”
“承煜!”穆奚峰暗含警告地打断他的话。
周承煜闭上嘴,却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云浅兮不解何意,但没有追问下去。
穆奚峰还有任务在身,又小坐了片刻便离开了,周承煜喋喋不休地同云浅兮说了不少话,宋翎嫌他过于聒噪,很快便将他也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