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叫魂儿呢!”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从小楼里转出来,山间天气偏凉,他却穿着轻薄的夏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脚上踩着一双破了的草鞋,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他见了身着铠甲的侍卫并不吃惊,优哉游哉走到篱笆旁,隔着篱笆问:“干什么来了?”
三水立即套近乎,笑嘻嘻地说:“薛神医,我是三水您还记得吗,去岁承蒙您出手搭救,今天来是想麻烦您再救一回人。”
他隐约觉得不应随意透露宋翎的身份,便未说出救谁。
云浅兮听见声音知晓薛神医出来了,撩开车帷从车上下来,谁知脚刚落地,便听薛神医颇为不耐地说:“你怎么又来了,救你没少耽误我功夫,不救了不救了,今年救的数够了,明年请早。”
他说完摆摆手准备进屋,三水急道:“诶——别呀,明天都等不了,更何况明年!”
谢容也疾步上前,抱拳恳求道:“薛神医,请务必救我主上,诊金不是问题!”
薛神医依旧不为所动,嘀咕道:“要那么多钱来干嘛,又没地儿使。”
云浅兮担忧地看了马车一眼,见这么耗着不是办法,上前行礼道:“薛神医,我们从西和县赶来,在路上已耽误了一日,再拖下去,我……我朋友可能性命不保,求您帮忙诊治一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一定满足。”
“怎么还说不听了。”薛神医“啧”了一声,即使恳求的人换成了小姑娘依旧不为所动,他转身往院里边走边喊,“常山,饭做好了没,我快饿死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端着托盘从后厨转出来,好脾气地应道:“好了,师父。”
他对前来求医却吃了闭门羹这事儿似已司空见惯,并未感觉惊讶,只忙着将饭菜摆到院中枣树下的石桌上。
三水见薛神医不再搭理他们,很是焦急,问谢容:“谢侍卫,这可如何是好?”
谢容冷声道:“那便怪不得我来硬的了。”说着拔剑在手,准备破门而入。
“嘿——”薛神医立刻喝止,阴阳怪气道,“小子,你逼我救人,就不怕我往你主子药里加几味慢性毒药?”
“你——”谢容无法,只得收剑,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