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仪与郑灵卉又说了许多宽慰云浅兮的话,待到午后才起身告辞,云浅兮欲留二人用膳,但她们婉拒了,说得了空再来看她。
云浅兮送二人出门之时,正巧碰上云定坤和云泽下值回府用午膳,杨幼仪与郑灵卉同他们见了礼,云定坤盛情邀请她们常来做客,云泽看了杨幼仪一眼,应了一声,侧过头,一副避嫌的模样,耳根却微微泛了红。
二人走后,云浅兮立即上前问道:“爹,王爷他怎么样了?”
云定坤叹息一声,对云浅兮说:“陛下原本对王爷抗旨离京一事大为震怒,但王爷离京是为了追剿擎苍寨余孽,此番又查出叙州官吏私自屯兵的大案,还在平叛过程中受到重创,陛下终究是担心多于恼怒,并未重罚,只罚俸三年,幽禁晋王府。”
云浅兮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惩罚不算太重,随即她又想到,宋翎若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大殿上,就不是禁足那般简单了,恐会被褫夺封号或是下狱,她问:“王爷要禁足到何时?”
云定坤摇头,说道:“陛下并未明示。”
云浅兮眸色微黯,如此说来,许久都不能见到宋翎了,她又问:“王爷的伤真的很严重吗?”
云定坤想了想,如实说道:“是,面色看上去十分不好,是被人搀着上的大殿,未等到下朝便被扶去偏殿,请太医会诊了。”
云浅兮不抱希望地问:“禁足可以上门探视吗?”
云定坤立即说道:“不可,禁足期间晋王府会由禁军把守,禁止闲杂人等入内,亦不许私通书信,你想见他只能等候禁令解除。”
“那叙州的案子……”
朝堂上的事本不该让云浅兮知晓,但这事与云浅兮有所牵扯,云定坤压低声音说道:“叙州刺史杜向荣和折冲府都尉孙隆不日便会押入京中受审,此案……恐会牵出不得了的人。”
……
转眼半月过后。
这日天气晴好,阳光和煦,晋王府梅园中,宋翎披着大氅坐在亭中茗茶,手里握着一册书卷闲闲地翻看,亭周腊梅树刚刚抽生出嫩黄的花瓣,缕缕清香若有似无。
这半月他多数时候躺在暖阁养伤,今日趁着天暖,便想来园中赏梅。
宋翎正看得认真,忽听远处似乎有人在叫他,隐隐绰绰,听不真切。他从书册上移开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片红梅林,如今尚未到红梅开放的时节,光秃秃的,略显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