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柏辛微微皱了眉,沈慕仪只将饼拿了回来,与他一块儿继续往前走。
他从来对沈慕仪有求必应,极少拒绝她的提议,更何况这纯粹与他分享的好意,便是有些令他愧疚了。
沈慕仪只道是自己一时忘了形让师柏辛为难,此时两人并肩而行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她便主动找话题道:“我刚才把大半条街都大致看过了,还跟卖这饼的摊主聊了聊,周围几个县都还安宁。”
师柏辛听出了沈慕仪的弦外之音,当即定神,肃容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沈慕仪一面往前走一面歪头看他,像是想要在他身上探究出什么。
“这样看我做什么?”
沈慕仪朱唇轻抿,垂眼看着足尖,道:“岳明跟我说了,我让他先去打听,毕竟当时这一带受洪灾的影响不大,等到了洞南我们再好好看看。”
师柏辛原想着还没到地方,容沈慕仪先玩两天也无妨,当真没料到她双脚刚沾地就已经有了动作,可见她这趟南巡的确是认真计划过的,说不定此行还有惊喜。
于是他欣然应下到:“好,听你的。”
这等同于得到了师柏辛的肯定,沈慕仪自然高兴,顺手就拿起了那只原本要给师柏辛的饼吃了起来。
她双手捧着这平平无奇的民间小吃,吃了一口就跟松鼠似的嚼得津津有味,是在很认真地品尝这饼的味道。
师柏辛笑道:“家里的东西还不及这个?吃得这么香。”
“好东西和好东西……”沈慕仪轻晃了晃手里的饼,“完全不一样。”
她在上京皇宫待了将近九年,而在之前的十一年时间里,她一直在宫外,外头的天高地阔才是她心中的归属,宫里的东西是好,可外头的那些市井烟火才是她心底真正的好东西。
沈慕仪登基的五年里,大胤国泰民安,直到年初的春汛才算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在处理灾情和与朝中大臣博弈的过程中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未曾退却,凭的就是她曾经感受过的真正的民间世俗,那些发生在的大胤国土上平凡普通的生活,那才是她想要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