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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就贴去师柏辛额上,道:“没发热,不该说糊涂话。你也没喝几杯,更不该醉。”

师柏辛失笑,道:“我很清醒,上去。”

沈慕仪将信将疑,扶着梯子盘上墙脊,发现位置还挺宽,墙一直连着不远处的一个三层小楼,她便慢慢走过去,停在二层的飞檐下。

如今的天已比他们初来时明显热了不少,但这出正好背光,飞檐罩下的阴影和墙角那棵树落下的树影叠在一起,留了一片阴凉。

飞檐的位置还是有些矮,沈慕仪站着反而受限,她干脆坐在墙脊上,放眼望去,整是朗朗日光下城南的大半景色,不及上京琼楼玉宇,可也有鳞次栉比的屋与楼,纵横交错的街巷,是与上京截然不同的景象。

不多时,师柏辛跟来,与沈慕仪并肩坐在阴影里,一言不发。

沈慕仪用肩膀轻轻撞了师柏辛,道:“我可记得登基前一日,你跟我说的话。”

“那是少相对未来君王的提醒。”师柏辛注视着笑吟吟的沈慕仪,总有千言万语想要与她说,但比起难以估量甚至一想就知道的糟糕结果,如今这样陪在她身边似乎已是最好的。

沈慕仪清了清嗓子,学着师柏辛当初的样子,对着阴影外的清朗日光,道:“殿下登基之后便是大胤国君,一言一行皆应守章有度,切不可再任性妄为。”

沈慕仪一字一句地说,未有丝毫错漏,这些年来也都是按照师柏辛的要求做,不敢任性,不能妄为,因此她不能看书的时候咬手指,不能再做爬墙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做好这个女帝,不让皇室丢脸,也不让旁人抓到把柄说师柏辛这个辅臣当得不称职。

但她没料到被禁止了多年的行为居然在今日由师柏辛亲自打破,她不明白,所以问道:“为什么今天要破例?”

他想去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却还是忍耐下来,回应着她满是好奇的目光,缓缓道:“难得带自家妹妹出来玩,就想给她看她一直都想看的。”

本就淌在沈慕仪眼底的笑意在此之后漫开,她抱住师柏辛的手臂,像得了宝贝似的靠着他,道:“表哥最懂我。”

沈慕仪在他面前向来乖巧,师柏辛受用,也并不拒绝她流露的亲密。

譬如饮鸩止渴,得她一笑就全都值得。

“我跟王大夫打听过了,城里没有什么高的地方,虽说这儿也才两层不到,能看到的也不多,但是你选的地方一定是最好的。”沈慕仪再望向眼前错落有致的大片屋舍,默默记下了这属于宫外天地的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