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仪随即唤来侍从道:“宁王犯上,给朕拿下。”
“谁敢动本王!”沈慕婉大声呵斥道。
宫中谁不知沈慕婉身份尊贵,过去连沈慕仪都让她三分,此时见这两个皇室中人剑拔弩张,侍从哪敢轻举妄动。
翠浓见状暗道不妙,立即去偏殿搬救兵来。
沈慕仪见没人动手,她也不为难侍从,亲自从御案后绕出,一步一步逼近沈慕婉。
她虽然生得娇小,不若沈慕婉那般高,可这些年在那班臣工为难下磨砺出的君王之气还是成了气候,如今即便需微微抬头方才能对上沈慕婉的视线,但从她眼底迸出的冷厉目光已足够威严。
沈慕婉今日与沈慕仪交锋至今已是强弩之末,唯仗着沈望才勉强还能站着,此刻与沈慕仪针锋相对,这一向逆来顺受的沈慕仪早让她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一旁的侍从屏息观察着短兵相接的二人,唯恐再有突发状况,到时他们不及防备,最后都要遭受处罚牵连。
沈慕仪迫近一步,沈慕婉便只有后退一步,如此一进一退,终是沈慕仪将那嚣张的宁王逼到墙角,让她退无可退,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跪下。”
已不若先前怒火中烧,可这平静的语调里却尽是不容违抗的强势。
沈慕婉再猖獗跋扈,终究越不过和沈慕仪之间的君臣身份,再不情愿,也只能依言跪在沈慕仪面前,咬牙切齿道:“臣无礼,请陛下恕罪。”
沈慕仪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不服气的身影,没让旁人退下,一字一句地告诉沈慕婉:“你听好了,朕与师相是君子之交,日后再胡言乱语,朕就不是让你下跪这么简单了。”
“臣知道了。”
沈慕仪顿了顿,继续道:“婚姻大事,朕向来觉得需两情相悦,宁王下回不妨和师相一起过来,听他同意了,这婚才赐得朕踏实。”
沈慕婉出生至今还从未被人这样当众教训,一想到今日这件事必定会传出去,到时她颜面尽失,便一阵委屈难过,但不肯就这样认输,硬是忍着眼中热泪,憋得脸都红了。
沈慕仪不为所动,默然看着沈慕婉,良久后才道:“给宁王备马车,送去清泉宫。”
每一个出自沈慕仪口中的字都轻描淡写,却尽是对沈慕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