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实在好奇,问道:“陛下,今儿是怎么了?咱们偷偷跟出来不说,你还神神秘秘的。”
“你没瞧见师相这样吗?”沈慕仪道,“虽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但能看得出他比上朝会还认真呢。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堂堂师相如此忐忑。”
话音才落,沈慕仪那副看好戏的心情却变了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喃喃道:“朕还没见过他这样呢,该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向稳重的他这样不安。”
第40章 有在意之人便是生了软肋……
近郊的官道不断有车马经过, 沈慕仪等待多时都不见师柏辛有什么动作,每回去瞧他,都只是见他安静站在马车下, 有时是引颈望向车马来的方向,有时是低头若有所思。
翠浓看沈慕仪热得额角沁汗,正拿了帕子要递给她, 却听沈慕仪道:“来了。”
打南边过来的马车中,有一辆正驶向师柏辛所在的方向, 与此同时, 师柏辛带着岳明立即迎了上去。
马车停稳, 师柏辛朝车上唤了一声:“祖母。”
车帘挑起, 文定安沉稳微厉的眉眼出现, 一向镇定自若的师柏辛在此刻终于露出一丝少有的忐忑,蹙眉的同时袖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拢。
即刻定了神, 师柏辛又道:“祖母一路安好。”
文定安端坐着,打量起车前谦逊的孙儿, 点头道:“行洲可好?”
“孙儿一切如旧。”
待他言毕,侍者搬来踩凳请师柏辛上车, 岳明回去驾师柏辛来时的马车, 在前头引路。
沈慕仪只在不远处瞧见这祖孙见面的一幕,惊讶于文定安突然来了上京。这前朝丞相已无公职, 入京不必请奏,可眼下这突如其来的造访, 还是透着古怪。
沈慕仪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宫中,越琢磨这件事,越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师柏辛虽在朝中和田文等人有些相左的政治意见,却不至于被定义为错处。
相反, 拜相以来,师柏辛的风评一直不错,年初时他回绥阳,文定安也未曾为难问责,不应该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