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页

沈望因此认为沈慕仪晚来不敬, 难免没有好脸色,道:“既知今日来件文公, 陛下合该早些动身。”

“陛下勤勉,想来是有公务耽搁。况且昨日听说陛下抱恙, 今日可好了?”文定安问道,不冷不热。

“文公有心,朕好多了。”

沈慕仪方才坐下,听张娴问道:“陛下病了?传太医看过了吗?”

张娴听来确有几分真情, 沈慕仪便也殷切几分,道:“回母后,已传太医看过,无大碍。”

沈慕仪刻意隐去头疼旧疾一事,是不想让沈望因此联想起沈慕安,免得大家都不好过。

之后几人闲谈一阵,文定安说起昨日去白云观见了文定昕一叙姐妹之情,说到动情处,免不了眼眶湿润。

张娴看气氛已至,给沈望使了个眼色,沈望才道:“文公离开上京时,这几个还都是半大的孩子,如今业已长大成人,各有建树。”

文定安拭干泪,转头看着师柏辛,不知喜忧地叹了一声,道:“我这孙儿忝居丞相之位数年,仍是平平无奇,有负太上皇当年垂青。”

“文公未免过于苛责,行洲还年轻,已能坐稳当下,今年水患一事处理得宜,怎能说无功平平?”沈望给与师柏辛肯定的同时瞥了沈慕仪一眼,见她心不在焉,便为她的无礼而恼,沉声道,“陛下可有要补充的?”

原本沈慕仪头疼得不算厉害,可不知是沈望带来的压迫感太过强烈以至于她一直过于紧张,还是有其他原因,她只觉得那股刚才还只是星星点点的痛已连成了一片,在脑海中不断膨胀扩大,实在难受得很。

此刻乍听沈望叫自己,沈慕仪如梦初醒,下意识去看师柏辛,一时无措。

看出沈慕仪的异样,师柏辛出面道:“臣所为皆陛下之意,臣做得好,皆是陛下处事、用人有方。”

“行洲哥哥过谦,听说此次南方大修水利,还是行洲哥哥说动那一带最大的商会会长,为朝廷募集了大量的款项,否则事情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沈慕婉道。

“你倒是知道得仔细。”沈望笑道。

沈慕仪此时却娇羞起来,道:“行洲哥哥的事,所有人都看着呢,何止是我。”

素来趾高气昂的宁王忽然一改往日做派,在场都是见多了人情世故的,自然明白其中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