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知道我没安排错,早该让你回宫去。”师柏辛动了动身子,试图让沈慕仪知道自己的伤势并不重,“头还疼?”
沈慕仪转过去,侧身对着师柏辛,摇头。
“还说我遮掩?”
“就一点儿了,跟你说着话都感觉不到了。”沈慕仪极力解释,又想起什么,义正言辞道,“你前日才跟我说过什么,可还记得?你食言,我可得守信。”
师柏辛好整以暇道:“说了什么?”
沈慕仪站起身,负手看着他,振振有词道:“你说过会改这对我隐瞒的毛病,若再犯,我就看着你吃药,看着你养伤,直到你彻底改正。”
最后四个字说得异常肯定。
沈慕仪将他的话记得一清二楚,已足够令师柏辛欣慰,可一想到文定安还在上京,就在相府,他又不由自主地感到忐忑和压抑,道:“祖母还在,她最看重规矩,这回怕是不能让你盯着了。”
沈慕仪过去只知道文定安是个对身边人都严苛不怎么与人亲近的性格,今日才知道她还会动手。
再想想一直以来师柏辛对她的态度,沈慕仪才真正了解师柏辛是背负着怎样的压力留在上京,在她曾经未曾留意的细节里,有多少师柏辛的难处和不易。
“文公的面子还是要给,但朕是大胤的女帝,朕要做的事,文公也管不得。”沈慕仪道。
师柏辛叮嘱道:“不可莽撞。”
沈慕仪长身玉立,神态自若地看着师柏辛,道:“朕免了师相明日的朝会,在府中好好修养。这是圣旨,文公不答应都不行。她不心疼自己孙儿,朕可要为国之柱石考虑。”
沈慕仪坐下,煞有介事地看着师柏辛,道:“再说,我还要将自家表哥完好无缺地交到未来表嫂手里呢。”
有时不知是该恼沈慕仪没心没肺的迟钝模样,还是该感谢她对自己的一片赤诚,师柏辛在心底苦笑,摇头道:“如今没人提起这件事,只你在意。”
“今日师相在清泉宫拒婚一事必然瞒不住,我只是跟所有人一样好奇,你口中的意中人到底是谁。”沈慕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