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顾自己,你只把自己照看好,就是在关心我。”师柏辛回到桌边,指尖触上那块合着的锦屏摆件,感慨道,“是我的疏忽,你都到了桃李之岁,不该跟过去那样处处管着你,但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沈慕仪见他松了口,立即去他身边,殷勤道:“莫说一件,十件百件我都答应。”
师柏辛故意摆出老师的架势,佯斥道:“君无戏言,怎可如此轻佻,夸下这种海口。”
沈慕仪却笑容更甚,道:“我与旁人自要认真斟酌,谨言慎行,可你开口,我就从不质疑犹豫。这天底下最不会让我进退两难的就是你,我若连你都不信,又该相信谁。”
师柏辛拿这番诚挚的恭维毫无办法,笑睨了沈慕仪一眼,一时间找不到接下去的说辞。
沈慕仪见他“败下阵去”,赶紧趁胜追击,道:“再说,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妄言,只要你开口,能办到的,我都帮你办,君无戏言!”
最后那四个字说得格外认真。
师柏辛的无奈里自有对沈慕仪的纵容,明知她有时就是这样“不知进退”,也知道她正是在自己面前才敢这样“放肆”。
师柏辛看了一眼他发间的簪子,道:“那我小有贪心,请你答应我两件事。”
沈慕仪洗耳恭听道:“你说。”
“第一,那根旋机锁的簪子可能时常戴着?”
沈慕仪脑袋一歪,朝自己发间瞥了一眼,神神秘秘地从袖子里拿出那只发簪,道:“我就算不戴,也带在身上的。”
“这是为何?”
沈慕仪转身背对师柏辛,轻轻转着发簪,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低声道:“你昨日走得那么匆忙,今天又总是阴沉着脸,我怕我来了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起头,所以寻个由头。原本想跟你说,我这簪子不见了,想你跟我一块儿去宫里找找。”
师柏辛哑然失笑,道:“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这些曲折。”
“是啊,没有曲折,只会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