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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仪咬着唇不愿说,在翠浓怀中又蹭了两下,将发间的簪子都蹭落了。

她将簪子拿在手里,看着上头一摇一晃的旋机锁,越发沮丧苦恼,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躲着我呢。”

“陛下说什么?”

沈慕仪坐起身,神色郑重地问翠浓道:“你觉得师相为什么如今越发少进宫了?”

师柏辛一反常态的举动确实已经引起了翠浓的困惑,可连沈慕仪都猜不出他的心思,她又如何可以?

但她看得出来,沈慕仪虽然表面上对没有什么强烈反应,甚至很是理解,但今日这借口饮酒再“发酒疯”的举动已经说明了其中必大有问题。

见翠浓不说话,沈慕仪的情绪更是低落,道:“朕就是想不通,之前还说着不会辜负朕,还要跟从前一样,转头就疏远起来。如今他还没成亲呢,若真是成了家,那他……”

后头的话不愿再说。

翠浓看沈慕仪为难纠结,坐去她身边,揽住她的肩,道:“看来陛下还是喝多了,说起胡话来了。师相那么疼陛下,怎会避着陛下?现如今少进宫的原因必然也是有跟陛下交代的,陛下只要信他就好。奴婢看了这些年,这世上再没人比师相对陛下还好。”

沈慕仪含含混混地听着,似懂非懂道:“当真?朕要信他的话?”

“陛下不信师相又要信谁?”翠浓拿出帕子给沈慕仪擦了把脸,道,“都是今日那酒害的,下回奴婢就算犯上也要拦着陛下喝酒。这胡话要是给师相听见了,得多伤他的心。陛下以后千万记得别喝了。”

沈慕仪觉得自己清醒了,却又好像还醉着,否则如何说得出那些混账话?

可也正是说了这些话,这段时间以来压在心头的某些情绪才得以发泄,她好像痛快多了。

沈慕仪怔怔坐着,一直到马车停下,听见车夫说到地方了,她才挑开车窗帘子,视线穿过长街,穿过行经的百姓,望见相府稳重森严的门楣。

“朕想一个人待会儿。”沈慕仪没从相府大门收回视线。

翠浓会意,自行退出马车,才与车夫交代了不要出声,转身时就瞧见在相府院墙另一侧拐角处站着的岳明,好似有意在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