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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看,他越慌, 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不知所措,即便表面上依旧平静。

收紧了手指, 师柏辛又恐自己失态用力拽了沈慕仪会发生意外, 他强迫自己松开手, 眉眼间的愧疚更加浓烈, 道:“我该在醒来的第一刻就进宫见你, 哪怕知道你心里未必有我,我也应该马上告诉你。但我当时仍在顾虑祖母和家人, 只是时间越长,我越难耐, 今日终于彻底好了,我才来见你, 赶着最后一期《芳华册》写上我师柏辛的名字, 再迟就当真来不及了。”

“你是当真不怕吓着我。”

“再怕就只能抱憾终身。”

“你这样做,对得起文公?对得起老侯爷和夫人吗?”

“我曾想过彼此兼顾, 但我终究力不能及,当真到抉择时刻, 我只能顾上最在意的那一个。”师柏辛坚定道,“你若愿意给我机会,我就参加遴选,即便输了, 我总是为自己真正争取了一次。”

“如果我不想让你参选呢?”

“参不参加,我都无法再出任丞相之位。若你确实无意,我就离开上京,再不敢叨扰陛下。”

他从来运筹帷幄,唯独在沈慕仪处乱了方寸,今日这行为已赌上他的全部颜面与未来,可他却不知结局究竟会如何。

师柏辛抬头望着墙头不知究竟在想什么的沈慕仪,越是等待,他越是忐忑,他恳求道:“阿瑾,让我试一试。”

沈慕仪被他眼中炽热的情绪看得思绪愈发混乱,她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道:“这件事我需再斟酌,没有决定之前,我不会将《芳华册》的事公之于众,你先回相府吧。”

师柏辛看不见沈慕仪此时的神情,也无法从她平静的口吻中窥测出她的想法,唯有听她安排,先回相府等候消息。

师柏辛不知自己离开的背影被沈慕仪尽收眼底,墙头那道娇小的身影一直到他彻底走出视线才终于收回,随后速速从墙上下来,直奔凝华殿。

东宫中的一番谈话犹如皇宫上空的一片云,未曾留下外人察觉的痕迹。

沈慕仪的意思是要师柏辛按兵不动,他便一切照旧,连同其他所有的事全都按步照班地进行。

两人仍旧每日在朝会上听其他臣工上奏表疏,在凝华殿中一起商议国事,随后各自办事,看似与过去并无二致,却总有与过去大不相同的地方。

这日二人商量完正事,师柏辛正要回衙署,却听沈慕仪让翠浓传冯勉,他不禁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