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外头可以望见宽阔的大河,因正逢洪水季节,河水夹杂着许多泥沙,水流湍急。不时有凉爽的风从河面上吹来。
阿梨抱着酒坛穿过狭窄的过道,正逢着她姑父放了酒坛上来。两个人擦肩而过,阿梨退到了最边上,贴着墙站着让到一边。
朱茂森望阿梨一眼,见她只垂目望着手中的酒坛,并不太敢直视自己。河风吹起她柔软的鬓发,轻荡在她骨相精致匀亭的面颊上,娇艳的唇色藏在黯淡的光线中,却带着一丝禁忌的惑人。
歹竹出好笋,韦长生在世时不可谓不霸道豪横,秦氏风流浪|荡,生出的女儿却柔善温驯,叫人心生恶念。
“窖中有几只醋缸,你搬完米酒将醋坛子全部找出来。铺子里的醋快卖完了。”朱茂森吩咐阿梨一句,又去前头打发了阿昌。
等阿梨躬着身子,搜寻着散落在角落里的陈醋时,朱茂森又再度回来,轻轻拴上了地窖的门。
窖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挂在墙壁上,光线本就昏暗。门一关上,阿梨顿觉四周阴沉下来,下意识抬起头。
朱茂森走到她身边,装作若无其事问道:“还剩几坛?”
阿梨重新弯下腰去。她尚未点清,一时并未回答。朱茂森却凑到她身边闻了闻:“方才可沐浴过了?一身皂角香。”
他说着,见阿梨濡湿的布衫贴在修长纤瘦的背上,勾出一把细腰身,有些难耐地伸手提了提她后心的衣裳。
阿梨以为这是姑父因为韦兴伤了腿,心中过意不去,难得释放一点善意。
朱茂森一步步靠近试探,见阿梨并未察觉不妥,又得寸进尺地将脸凑近她耳朵边。
小丫头自幼畏惧她姑母的淫|威,就算遭了他的毒手,她两兄妹寄居在自己家中,出了这个门,贫贱无立锥之地,又哪里敢声张呢?
因为克制不住的兴奋,朱茂森的气息分明比寻常重许多。眼中里盛满了志在必得的邪秽。
阿梨一心只想快些寻到那些醋坛,棠姐儿的琵琶课尚未完结,宋教谕愿意拉她一把,她能再多听一句半句也是好的。可渐渐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浊|热的鼻息扫过她鬓角的短发,挠在耳根下,刺得人心头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