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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李贽上任时日虽短暂,官声却远胜在此经营十年之久的陆甫。

锥在囊中,总会脱颖而出。阿梨望着李贽意气风发的身影,如是想着。

李贽跑了几圈,最后在阿梨面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又示范了几次上下马的动作要领后,便让一众新兵每三十人一伍,开始练习。

阿梨以前从未曾骑过马,临州多崇山峻岭,并无牧场,寻常百姓富裕些的人家,或一大家子合买一头牛养着,也养不起这东西。

但她也不太害怕马匹,李贽有时会骑马回家,她还帮着添过几回草料。牲口虽不会说话,却是通着人性的,无故并不会胡乱发脾气。

接过教官手中的缰绳,阿梨谨记着方才李贽所教的内容,一脚踩上马镫,旋身坐了上去。

只是,身下的马儿却似乎有些焦躁不安地扭了扭,似乎难以承受她的重量。

阿梨单脚退出脚蹬,正要练习下马的动作,马匹却狂躁地甩着尾巴,乱跳起来,想将阿梨甩落。

阿梨有些被吓到了,她紧紧抓牢缰绳,心头狂跳,想下,又怕一脚被马踩了;但她尚未学习如何御马,那马儿剧烈颠跃着,她根本又坐不稳当。

若是秦嫣,必然能制服一匹躁怒的马匹吧。阿梨克制着心头的恐惧,凭着本能伏下身子,却不由自主夹紧了马腹,将缰绳拉得死死的,那马儿愈发狂躁了。

校场上的新兵乱做一团,许多人高声叫着什么,阿梨一个字都没听清。

最终,那马被李贽一剑刺入了颅脑,轰然倒下。阿梨被拉出来时,连发根都湿透了,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面色苍白,瑟瑟抖着。就好像那时犒军宴上,从长练上摔下来,李贽伸手去接住她所瞧见的那样。

李贽跪在地上,将她搂在怀中,不住拍着她后心,下颌抵在她额头上。她险些就又一次差点死在他面前,谁能想到,一次简简单单的练习,竟然能出什么意外呢?

反而是阿梨先镇定下来:“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好的,一定是哪里做得不到位,让马儿受了惊……”

李贽心中一痛:“傻子,不是你的错。战马哪里那么容易受到惊吓?”

阿梨讶然,忽而明白了。她刺伤了陆甫,陆家又岂能坐视她逍遥法外呢?上回偷袭不成,这回便将手脚做到校场里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