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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什么打的?”李贽步步紧逼。

“马,马刀。”他有些慌神,随口胡诌道。

“他是被什么武器所伤?”李贽转而看向另一名有伤在身的皂吏。马刀锋利,若伤人,又岂会只留下这点不致命的伤痕。

“秦三贪功谎报,他哪里去逮过马匪,是维持秩序时被乡民拿扁担打的。”

“既是被扁担所伤,为何本官盘问时不说实话?贪功谎报,当革职论罪呢……”李贽眯起眼睛。

秦三连忙否认,又恨同伴胡乱说话。

二人这边尚未揪扯明白,角落里一个老丈倒先嚷嚷起来:“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些皂吏霸道横行,掀翻了小人的菜踩得稀碎,这是小人劳碌大半年的命根子,我一家老小还指着换点钱添秋衣,求大人赔钱给小人……”

一时公堂上又吵做一团。李贽并未出口制止,事情也越辩越分明。

“俞別驾,此案你有何判断?”将人犯都带下之后,李贽坐在公案后,一边转着笔花,一边状似无心征询俞別驾的意见。

“本官仍是之前的判断:马匪趁着混乱,营救奸细韦梨之时趁乱杀死陆公子!”

陆甫虽伤重暂时不能理事,但李司户这郡守之位不过是暂代一二。等赵国公剿匪回京,临州仍是陆甫的天下。而陆家死了人,怎可能将事情推到民变之上,总要有个替死鬼来泄陆家心头之恨。阿梨与乔秦就是现成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