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一步步绕过井台,走到他身侧,软软地靠过去,小心翼翼抬手去摸他的脸颊,却被他戒备地反扭住手腕。
可她手中空空如也,被他拂落了手,委屈巴巴地抬眸去望他。那眼眸中如空山新雨初晴,柔柔的仿佛会说话,倒叫他看得一怔。
阿梨抬手揭开那人的面具,是一个陌生又年轻的男子,生得浓眉大眼,却又有几分眼熟,但总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
她这动作一瞬激怒了那人,五指如钳,狠狠擎住阿梨雪白的颈项,手腕上用了全力。
分明想要下死手掐死她,目眦欲裂时,眼前忽有银光闪过,一阵刺痛,他眼中不知流了什么东西出来,再也睁不开。
他疼得勾下腰,一面用腰刀胡乱挥舞着,一面用另只手捂住眼睛,不住斥骂:“贱人!贱人!”
严先生早告诉他这妖女狡诈,心机深沉,他偏偏轻敌大意。反被阿梨钻了空子。
阿梨指缝间藏着方才缝衣的针。在他掐着自己脖颈时,指尖的绣花针划开了他的眼睛。因为始料未及,所以一招得手。她不知道他伤得怎样,但那一下她亦用了全力。
她不敢徒手去夺他手中的刀,转身奔往厨下,想找把防身的利刃。
但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切似乎都迟了。那刺客吹响了颈上挂着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