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一时,见阿梨似乎忘记了那颗衣纽,到底忍不住,板着一副面孔,垂眸替她仔细扣好。
阿梨心尖一颤,跟着涨红了面颊,对着他,难免有些难堪。可她并非李贽那样游刃有余的人,对付一个心怀叵测的刺客,已是险象环生,差点丢了性命。
李贽必然以为她腰带松得很,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既被陆家的人瞧见,你午后便随我一同往演武场。往后就随着将士们一道操练,也不必躲着谁。横竖有我在,旁人也奈何不得你。待查清陆甫身上的糊涂账,我总会还你一个清白。”
李贽从井台打了水,扯了巾帕洗净手脸。
阿梨没吭声,从墙角取了笤帚畚箕,将院子里撒得到处都是的食物一一清扫干净。
“我出去买菜。”清扫完毕,阿梨提着畚箕就要出门。
李贽追出来,扯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与我置气?”他心头有些火气,但对着阿梨,却又不得不按捺着。阿梨极少与他诉苦,便有什么话也闷在心里,从不讲自己那些委屈。但她眼圈都红了,他又岂能毫无知觉。
往常阿梨每有心事,李贽总会戏笑着逗她开怀。但今日他心烦意乱,哪有那样的心情。阿梨曾利用美色引|诱过严琰,她刺伤陆甫那一日,书房中只他两个在;他并不是耳根子软的人,但今日亲眼见着她衣纽开了一颗,一颗心便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