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面颊上一红,瞥一眼外头还亮的天色,忙将手肘抵在李贽身前:“李司户,外头还有那么多人,你等会还要出去见宾客……”
李贽的手指转而滑到她脸颊上轻轻一拧,轻咬着她耳垂道:“还叫我李司户?”
阿梨张了张嘴,有些羞涩地唤他的名字:“敬宣……”
李贽眼中微一错愕,却又迅速敛去那丝不自然的神色,掐了一把阿梨的腰:“叫李郎,叫夫君都好,别叫我敬宣。”
“为……”
疑问的话尚未问出口,却被李贽衔住了唇。
阿梨被亲的脸红心跳,头昏脑涨,那点疑惑也随之被抛到脑后。
待李贽终于整理好被揉乱的衣襟,走出门的时候,阿梨终于细细回味起这一节来。她于李贽,若透明的水珠,一眼便被瞧个清楚透彻。阿梨也从没瞒过他什么。
可李贽于阿梨来说,却总是云遮雾罩。有人说他是个被流边为官的纨绔,但阿梨却清楚,他虽偶尔性子洒脱不羁,不服管教,行事也出格,但做起事来却从不敷衍。
他从前在两河驿修官道,小事他并不会太插手,但大事上却从不含糊。底下工头大大小小几十个,各方却从没有出过大的岔子,也没闹出过什么扯皮的事来。
而今他身兼郡守之职,一扫临州从前穷困颓靡的景象,就连那些最穷困的人,也能因一些善政,可以自食其力,手上开始略有积蓄。这座蛮荒僻远的小城也因他而焕发出勃勃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