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怀榆跑来跑去,竟然跑到了一个书房一样的房间门外,门里正传来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其中一个比较苍老:“我们林氏还没有到这种地步,虽然我儿子儿媳都没了,但是还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听口气,应该是林怀榆的祖父林和文。
另一个声音稍微年轻一些,语气也很客气:“诶,林老先生别着急,您听我给您分析分析。您说您这个孙子林怀榆,这么大点年纪的孩子都一个样,能看出个什么来,甚至连分化后的性别都无法判断,当然不能指望着把林氏这么大个担子交给他吧?既然我也是林氏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把股权分出来点给我呢?等怀榆长大了,我再还给他也不是不行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林和文似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门外的林怀榆吓得一哆嗦,“你们这群便宜亲戚,仗着林氏式微,一个个地都来分一杯羹,为的不就是以后林氏要是能东山再起,你们也能联合起来分一杯羹?”
“我告诉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氏就算倒闭,我们林家的钱也足够养活我们祖孙三个了,不劳你们操心!”
“您这是什么话啊,我不也姓林吗?就算您不承认,咱们也血脉相连,不是吗?”
“呸!你也配!”林和文一声怒吼。
接着,一个年轻男人夺门而出:“你个糟老头子,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小林怀榆被突然冲出来的男人下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木质栏杆上,差点翻下去,还好保护系统自动生成了一道屏障,护住了他。
“嘁,小兔崽子。”年轻男人斜着眼一瞥林怀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和文随后出来,看见林怀榆,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他一眼:“又上哪野去了,弄成这幅样子,保姆呢,真人保姆就是不靠谱,你祖母还非说什么真人陪着才不会变得像机器一样冷冰冰的,赶紧收拾干净,一会儿刘老师来给你上课。”
那时候,只有六七岁的林怀榆站在门外,但关于祖父和那个远房亲戚的对话,他其实并没有听懂多少,只是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个念头——他以后一定得是个alha才行。
只有alha才能把林氏发扬光大,才能不让祖父再从别人那里受气,才能让大家都看得起林氏的人,才能……让祖父高兴。
看到这里,裴韫也明白了,为什么林怀榆要一直伪装成alha。
在商业公司,尤其是这种世袭的公司,上一辈的掌权者们往往格外看重继承者的性别,这是上一辈普遍的偏见,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