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虽然可能有被忽悠了的成分在,但一个刀鞘也恰好是许善需要的,他索性就买了下来……用了七钱银子。
开玩笑,一块木板子就想要他一百块钱?他买个红裙子才一百好不好!
床上的这些东西,就是他所有的家当了。
至于早上穿的那身不知多久没洗过的破烂衣裳,已经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窗外的雨势已经小了不少,许善看了眼,起身走到床边,从新买的内裤开始穿起,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接着又将书信、银两、簪子还有木盒子贴身藏好——买衣服时,他特意让老板在里面用两层布缝了两个相当结实的大口袋。
最后他将匕首藏在袖子的暗扣里,提起带鞘长刀,取下新买的油纸伞,看了一眼稍远处大木桶里黑乎乎的洗澡水,迈步出门。
“小二,把洗澡水倒了啊!”
“好嘞!客官您走好!”
许善头也不回离开了客栈,他本来就是打尖儿洗个澡,并没有付过夜费。
过夜费要一两半银子,简直是抢钱啊!
许善打着雨伞,一路上问着人,兜兜转转好一阵子,才来到了武院外院的大门口前。
外院弟子在的武院与学员们并不在一个地方,学员们的黄泥屋在安灵县外北郊的营房中,而外院弟子们在的武院则是在靠近南郊的县城一角,离安灵县衙只隔了三条大街,而且占地很广,朱红色的墙壁延绵了好几里路!
不亚于他那边一所普通的大学规模了!
不过照理说,按照沸血境的难度来看,外院弟子应该也没这么多人才是……
站在大门外,他仰头望着半人高台阶上那两扇朱红色大门,以及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安灵武院”四个大字,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气势。
他觉得这地方才是真正的武院。
许善心头没由来地升起了几分压抑,这种感觉他最熟悉,是对学校固有的肌肉记忆。
属实是tsd了。
他迈步走进去,但刚进门口,一个吆喝声就从旁边传来:“哎!你这小子!武院重地,岂可乱闯?去去去!快离开!此地闲人免进!”
许善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看见朱红色大门后头盖着个小亭子,亭子下面站着一个跟他穿着一样款式颜色粗布衫,粗长裤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正抱着双手,拿眼睛瞪他。
许善开口道:“不是闲人,王头儿让我来找吴山教习。”
“王头儿?”瞪眼睛的年轻人吓了一跳,几步从亭子下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他:“你有凭证?”
许善从怀里拿出了书信:“王头儿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吴山教习,你带过我去就成,究竟是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年轻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信封,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有凭证就行,你自己去吧!吴山教习现在应该在校场,顺着这条路这一直走,到尽头往右拐,在最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