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内恢复安静后,一道饱含复杂情绪的叹息声缓缓响起。
缪靳揽着她捏着她软腻的后颈令她抬起头,幽深的黑眸望进她的眼底,低声轻笑道:“妤儿莫要叹气,今日事出突然,朕已命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前去诊治,定让他赶快痊愈,好为妤儿寻得亲人。”
纪妤童没有说话,就着他的力度柔顺的靠在他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夤夜,京都城内,归府
白日里无故受了重伤的归云此时却并未卧床养病,五月里已进入初夏,便是夜风也不再泛着凉意。
虽依然面色泛白,但整个人的精气却已恢复了十之七八。他身上披来了件外衣坐在院中挂了竹帘的凉亭下首,神色郑重的对上首之人说道:“臣未能完成皇上所托,请皇上责罚。”
低醇华贵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嗓音划破谧静的夜色响起:“今日你都看出了什么,又是因何受了重伤,且都据实讲来吧。”
想到今日所观之相,归云心中仍是忍不住发凉。他想到了当日他于凤凰城内为皇上看出的红鸾心动之人应就是这位娘娘,却没想到,她就是那能乱了王心之人!
且今日一看,她的命线甚至已经能够影响到朝政国事,乃至于天下民生。在一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命线他如何能不惊憾。
似这种命线两级,一为大喜,一为大难之相,他亦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不过万事万物均有两面,端看要如何选择。
按理此种命线有异之人是不可伴在王侧,可皇上对这位娘娘执念深重,她主动逃离尚不得偏安,更罔论要将她驱逐一说,这无疑是在戳皇上的肺管子嫌命太长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自是要为主上排忧解难。遂,唯有将这不安大难之因素从根本上扼杀,方为上策。
“启禀皇上,臣无能,虽算不出娘娘来历,但却看得出娘娘命格贵极,今又伴在君侧,沾染龙气,已有定国安国,抚民安民之凤气。臣之所以算不出娘娘命格,概因娘娘乃天佑之人,臣本凡夫俗子,竟敢窥探天意,自是受了天罚。遂,臣此番遭罪,乃自食其果。”
缪靳眯了下眼,他倒是没有对她身具凤气可安国抚民之能有何猜忌,他若有意,她便能化凤气为凤身,一国之母,自当有安国抚民受万民爱戴之尊。
“天佑,天罚?”
他将这两个玄妙之词轻喃出声,棱角分明的威严俊脸上一片深沉,须臾便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强势与高昂的战意。
便她是天女,如今也已是他怀中女子,便是天要与他争,他也丝毫不惧!纪妤童,她注定就该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