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倒一杯热茶,给张承乐喂了几口,又叫人去煮醒酒汤来。
“这一天醉了一天醒的,念书要有这么当紧,可就好了。”明琴拿揾湿的帕子过来,一边在张承乐脸上胡乱擦拭,一边小声地扭头抱怨。
小姐在那府里境况堪堪,家里几个兄弟,除二爷一个,竟都是不顶用的主。
可二爷一个教书匠,顶了天去,也还是个教书匠。
对上周家那滔天权势,又算得了什么?
张婉呵叱道:“住口,他是爷,只老爷夫人说得,哪里能轮得到你来念叨!”
小哥哥只是贪玩了些,却不是个不省事的。
张承乐酒量不好,酒品却是极佳,他瘫坐一会儿,脑子将将清醒一些,便听见了自家妹子替自己说话。
“还是咱们浓浓懂事,知道心疼小哥哥。”他拉着张婉的手,心里一片酸楚。
这么好的浓浓,如何就遇上了周博远那个混账东西。
他嘴里涌上苦涩,蔓延至五识心肺。
“怎么还哭上了?”张婉给他擦眼泪,笑着道:“快收了神通,回头那丫鬟又要偷偷笑你。”
张承乐瘪着嘴,裹紧了她的手,嘴上嚅糯一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了些什么。
他指尖生有拿笔的薄茧,却散着酒意的滚烫。
张婉哄着教他躺好,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二哥哥找你说话了?”
小哥哥瞧着没心没肺,实则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