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正在院子里跟儿子掰扯。
从下午起,她就已经耳提面命地骂了一回了,偏周博远吃醉了说不通。
这会儿累了,只让跟前伺候的婆子,苦口告诫地讲道理。
“娘……您就把姒锦还给我吧……求求您了……没有她……儿子活不了啊……活不了……”
周博远像一滩烂肉,坐在地上,抱住陈氏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用的东西!”陈氏喊跟前众人,“快将他拉开,要哭,去别处哭,哭够了,能好好说话,再来我跟前吭气儿。”
周博远服软不成,借着酒劲儿,也威风起来。
一把拨开众人,也不使人搀扶:“您今儿就直白的告诉儿子,该怎么着,您才能把姒锦还给我!”
陈氏心里恼他不争气,乜一眼,冷冷道:“什么时候你让我抱上了嫡孙,赵姨娘才能重见天日。”
“只那小娼妇有身孕就好?”周博远问。
陈氏不耐烦地点头,懒得再同他多纠缠。
外头来人,说是侯爷有请,陈氏匆匆起身离开。
周博远站在原地,咬了咬牙,才迈步回了自己院子。
西厢这边早就歇下,今夜闷热,两个当值的婆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手里的蒲扇,听到蚊虫的动静,还猛地一颤,在胳膊腿上拍打两下。
嘴里喃喃嘀咕:“热死人了,今儿夜里这雨,怎么还没落呢?”
挪了挪脚,掉了个身儿,又继续倚着廊柱,偷偷打起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