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人:“你亲妹子也不管了?”
“自是要管。”张承乐还要起身,“这不周家才来人传信儿,教我明儿去接人回来,您说的委屈,等我回头见着了人,肯定好好问问。”
“问什么?”崔浩一只脚拦在车门,笑着问他:“周博远动手打了你妹子那么多回,你家老二早就知道,他们可曾叫你知道过一个字儿了?”
张承乐浑身凝住,像叫冰坨子冻了似的,连喘气儿声都听不清。
瞧样子,应是把话听进了心里。
崔浩抿抿嘴,将脚放了下来,亲自给他撩起车帘。
“我话说的清楚,你要是还想回去,我还真不好拦。”又朝外头吩咐,“路喜,将承乐的马牵来,找个人,送他家去。”
说罢,多一眼也不带看的,自己先一步踩凳下了马车,进了日新楼里面。
留张承乐一人,在马车里僵立发怔。
日新楼是辛荣名下的产业。
自从太后寿诞上,小宣平侯自荐给辛家做上门女婿的事情传开,辛家上下便拿这位爷当半个主子似的敬着。
掌柜的见人进来,忙给开了二楼雅间,另拿好酒送去,吩咐店小二仔细伺候。
崔浩摆两个杯子,才满上酒水,张承乐就跟了进来。
“不回家了?”崔浩递一杯给他,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
张承乐只刹那犹豫,便接在手里,一饮而尽。
浊酒辛辣,顺着嗓子眼儿滑进肚子,扎的五脏六腑都拧巴着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