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乐傍晚被宫里接走。
一家子男人出去打听,到这会儿还没个平安的消息。
真真是急刹王氏。
“不成,我得去找承平!”王氏火急火燎地起身,熟悉体面也不顾,出二门就要吩咐底下的人备轿,要往山上家庙里找大儿子回来。
承乐仿了军令手谕不假,可那也是被宣平侯逼迫,才仿了他亲哥哥的字迹。
往深了说,他们张家才是受害者。
承平出家也好,不问世俗也罢,总不能连血脉兄弟也丢开不管?
张婉哭了半晌,这会儿正扑在老夫人怀里,小声哄着宽慰话。
听到她娘要去家庙,过来小声地劝:“这事儿本就跟大哥哥不相干,娘亲将他拉进来,若是叫上头以为大哥哥也参与其中……”
不待她把话说完,二房便站出来主持公道。
“你这丫头,还是年轻不省事。”黄氏面上揣着笑意,言语里却带着针尖钩子,“你小哥哥那是因着你,才黑布蒙了头的犯糊涂,闯下了塌天大祸,眼下你娘要让老大帮着求情,也是应该。”
“一家子姊妹亲戚,互相帮衬着,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了,就是官运前程都堆一块儿,也没有血脉性命来的要紧。”
“只要人在,平平安安的,那不比什么都重要么?”
“也是你二哥哥帮不上什么忙,但凡他有能救老五的本事,我是头一个要他去的,能耐在各自身上,就该使在这要紧事儿上才对。”
黄氏细长的眉梢扬起,就差没把小侄女不懂事儿往明面里说了。
王氏急火上心,被她说动一二,拂开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