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可不想听这些毫无意义的奉承话。
滇西军得换个统帅,换个跟崔家没有干系的统帅。
兵部那些人也缓缓舒展了眉梢。
钟铭乃三公之一,他打了马虎眼,推脱着不肯表态,就已经是最大的表态了。
此事,不说,就是最好地回答。
不料,钟铭侧身一步,指了身后站着的钟毓道:“臣愿为陛下举荐一人,让他说说,张军到底适不适合来做这滇西军的统帅。”
钟毓怀里揣着张承平给的那个油纸包,身上烫的热乎乎的。
他摸索了好久,已经猜出来了,油纸包里裹着的是块儿烤红薯。
这才入秋,在外头吹着小风还不觉得,等进了殿内,这么多人熙熙攘攘地挤在一处,心口那股子热乎劲儿就上来了。
忽然,被站在前面的兄长推了出来,钟毓先是一怔,又搓着指头,觉得怀里的烤红薯更烫了。
“钟毓在滇西做了三年知府,常便衣走动于各个府县,滇西的实际情况,问他是最合适不过得了。”
上首的那一抹凛色散去,换上了饶有兴致的笑意。
皇上以为他们兄弟两个私下里商议好了,便淡淡开口,点钟毓询问。
“臣以为……”钟毓欲言又止,心口的烫的有些发慌,他舔了舔嘴,沉吟片刻,才朗声道:“臣以为张军做不得滇西军统帅。”
皇上愣住了,兵部众人也愣住了。
就连钟铭本人,也怔在那里,眼神里皆是惊讶。
旁人不知道钟毓跟张承平的干系,他这个做兄长的,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